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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着华贵的人们相拥着旋转。贝丝被人搀扶着,来到皇帝面前。她提起裙角,恭敬的弯下腰行礼。 “你父亲的事情,我跟你同样难过。”皇帝陛下虚抬了一下手,示意旁人扶起她,安抚的说道。 贝丝的唇角在黑色面纱下面微微扬起了弧度,但是声音却仍然是平稳的“感谢陛下的仁慈,能为帝国尽忠,是我父亲的荣幸。” 贝丝同父亲的关系,说不上好坏,更确切的说,他们之间根本就是陌生人。 贝丝的父亲是一名没落的贵族,尽管曾经家世显赫,但是却因为各种原因而入不敷出,日渐凋零。而贝丝的家族,虽然因为雄厚的经济实力而同样挂了贵族的名号,却并没有打入帝都的贵族圈子,一直都是被视为暴发户的存在。 这是帝都贵族圈子里经常有的结合,各取所需的婚姻,总是要比爱情来的实际的。 在贝丝出生之后,他们对彼此的忍受也到了尽头。几乎不分先后的,他们各自都有了情人。贝丝的母亲,也很快以养病的借口带着贝丝搬出去住。 他们唯一回来的一次,是贝丝第一次看见自己父亲的时候。 贝丝的母亲听她的朋友说,贝丝父亲的那个情人怀了孩子,这让她觉得自己的地位受到了威胁。她带着贝丝赶回帝都,在见到那个女人之后却放心了。那个女人是个孤儿,她曾经当过一阵子的卖花女,后来在一个老教授家里当女仆。 她的地位实在太卑贱了。贝丝的母亲只看了她一眼便转过头不想再看。她觉得,自己为了这么一个毫无威胁的存在而赶回来的行为,实在是太过有失身份了。 她甚至隐隐约约觉得有些失望。她从自己母亲那里学来的所有疯狂的主意和缜密的计划,都没有任何实施的必要了。上帝啊,她的生活是如此的无聊,为什么就没有一点乐子可供她开心。 那一年,贝丝六岁。 她紧紧的抓着母亲的衣角,看着母亲和那个是自己亲身父亲的陌生男人,争锋相对,冷嘲热讽。而明明是她的父亲,那个男人却对另外一个女人小心翼翼呵护备至。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名字。随意扫过来的一眼,就像是在打量花瓶里的插花一样,漫不经心。 贝丝冷笑了一声,低下头去,静静的站在皇帝身后,一副肃穆悲伤的样子。 她就是在这个时候,看见阁瑞斯的。他穿着一身白色的西装礼服,佩戴着蓝宝石袖扣,金色的头发柔软的垂在肩上。他正在和一名贵族少女说话,略微有些腼腆的笑着。看上去,完全是一个可爱而羞涩的小少年。 他的表情,那种浅浅淡淡的微笑,干净的看起来什么意义都没有,一派的天真烂漫,但是贝丝清楚,在那层浅薄虚伪的面具之后,各种纷扰疯狂的念头,像致命的毒蛇一样,盘踞着伺机而动。 那个时候,凡纳斯女王已经和皇帝离婚两年,早已抛下阁瑞斯重新回到凡纳斯执掌政权。而第三任皇后,也已经入住皇宫很长时间了。她是一名温婉如水的女子,有着温暖的栗色长发和同样温暖的浅褐色眼睛。 在皇帝的三人皇后之中,她大概是和皇帝关系最为和睦的一个了。她微笑着,拉着贝丝的手说着安慰的话,眼睛里闪动着泪光。似乎真的以为,贝丝因为自己父亲的离去而伤心欲绝以泪洗面,即使被册封为女爵,也仍然弥补不了她心中的伤痕。 贝丝面无表情不发一言,暗地里却在狠狠掐着自己的手心,阻止自己想要一拳打掉这个啰嗦女人全部牙齿的冲动。 她当然没有动手,但是皇后却突然“哎呀”一声,弯腰捂着自己的小腹,脸色惨白,大颗大颗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 医生很快就赶来了,贝丝离他们离得很近,他看着皇帝紧皱的眉头和眼睛里的担忧,挑起了眉毛。 皇后没有任何事情,相反,她好得不得了。 她怀孕了。 贵族们纷纷上前来道贺,皇帝激动的握着她的手,亲吻着她的额头。贝丝微微侧过头,看向阁瑞斯王子,他的脸上仍旧是挂着清浅的微笑,但是眼睛的那道光芒,她却是非常的熟悉的。 她还记得的,当自己的母亲得知自己父亲与情人有了孩子之后,也是微笑着,从眼睛深处,泛起了这样的光芒。 盘踞着准备进攻的毒蛇,直立起了身子,跃跃欲试。 贝丝在一瞬间,感受到了刻骨的寒意。皇后的怀孕,像是某种催化剂,轻而易举的点燃了无形的引线。 对于贝丝而言,这并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她摩挲着茶杯上的印花图案,摇了摇头,强调道:“总之,如果可能,我不想和他有任何的牵连。” 那种人,已经有一半都处在疯狂边缘了。 乔恩的态度却是比格瑞预想的还要严肃。 “不要接近他,格瑞,那个人太危险了。” 他从来没用过这种命令的语气跟格瑞说过话。他的态度一向很谨慎,死守着管家的身份不肯逾越,对格瑞的态度更是温和。像这样强硬的态度还是第一次,连贝丝,都不由得略带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看着一步步向自己走来的阁瑞斯王子,格瑞叹了一口气,早在乔恩最初提起的时候,自己就应该料到的,这个人绝对跟自己在之前就曾经有过瓜葛。 阁瑞斯微笑的看着他,然后突然抬起他的下巴,凑过来亲吻他的嘴唇。温热的舌强硬的撬开格瑞的牙关,舔食着他口腔里还带着浓重血腥味道的津液。 他的动作很轻柔,脸上仍旧带着那抹温柔的微笑。格瑞垂下眼睛,任他亲吻着,却再也不想看到他的眼睛。 帝都花园里那个像花瓣一样柔软的少年,终究,还是会从天堂跌落凡间。在深不可测的命运迷途中,每个人都会被染上不同的色彩,由不得谁任性。 每个人的选择,每个人都要自己背负。格瑞觉得,自己并没有指责或者质问对方的理由和和立场。 阁瑞斯终于放过了格瑞的唇,顺着他的脸颊,舔舐着他的耳朵。格瑞细细的喘着气,侧过头避开他。 阁瑞斯并不在意,他看着他,叹了一口气,忽然说道:“格瑞,那件事情,我很抱歉。” 格瑞愣了一下,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阁瑞斯苦笑了一声。“乔恩跟我说,那件事情让你忘掉了之前的所有记忆,本来,我以为他是不想我再找你,所以才这么骗我。没想到,你是真的不记得我了。” 乔恩所说的失忆,是格瑞刚刚来到这具身体的时候所说的谎言。而这句身体死亡的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