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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凉了,便取来毛巾帮他轻轻擦汗。 男孩的眼睫毛不安地颤抖着,眼下还残留着淡淡的青黑,看样子最近休息不佳。 “爸爸……mama……” “我怕……” 是想家了么? 张钦阳的手指抚上余缘的眼角,指尖那一点点湿意好像一滴墨点在心间晕开。 他用掌心抚摸过男孩秀气的额头,低低哄劝道:“不怕了,不怕了。” 噩梦中的余缘听到了他的话,安分下来,乖巧地睡着了。 余缘醒来时,已近傍晚,这几天来都没有睡得如此好过。他依稀记得梦里好像听见一个声音对自己说了什么,但仔细想却又想不起来。 那个大光头也不见了。 余缘准备起身离开,发现了桌上的纸条。 “睡醒了麻烦把门锁上。巧克力送给你吃,心情会变好哦!” 金色的包装纸被剥开,巧克力在余缘舌尖化开。 榛子味的。 好甜。 Chapter3 余缘的那滴眼泪,仿佛一颗小种子,在张钦阳的心底生了根发了芽。 学弟初来乍到适应不了新环境,三好青年张钦阳觉得自己应当伸出援手,可惜他完全不知道小学弟的联系方式。 那张脸倒是好认,杏仁眼怯生生亮晶晶好像一只小松鼠,怕生又新奇。 可那有什么用,学校那么大,新生那么多…… 张钦阳摸了摸溜光的脑袋,思索了起来。 “杏仁眼,看人的时候可害羞了,巴掌脸,皮肤很好滑溜溜白嫩嫩,身高就到我胸口。老学长啊,你可真能帮我找着人?” 叶函看张钦阳一副心急的样子,心下了然,揶揄道:“大阳,我好歹也是学生会主席,找个人还不简单?放心吧,绝对帮你找着这个害羞小学妹!” “什么学妹?我要找的是个男的啊。” 张钦阳一副自然得不得了样子,丝毫没有发觉老学长看他的眼神都变了。 “男……男的,也挺好啊。” 老学长懵圈着走了,罪魁祸首张钦阳摸着脑袋也没想明白,这是个什么误会。 叶函答应了周末宿舍检查时,帮张钦阳留意一下。可奇怪的是,男生宿舍逛了一圈却并没有发现张钦阳要找的人。 张钦阳有些失落,难道小松鼠不是我们学校的? 如果真是那样,想要找到他估计就更难了。 余缘却并不知道有人正在找他,说来也奇怪,自从那天在心理咨询室睡了一觉之后,失眠的情况就好了很多。 但他睡眠依然很浅,还是会被男生宿舍各种声响吵醒,再加上余缘也不是喜欢交际的性格,他思考了一番,干脆在校外租了房子搬出来住。 左右这些钱他那对父母还不会亏待他。 只是这样一来,张钦阳自然遍寻他不着。 然而生活一向是充满了巧合与惊喜的。 就在张钦阳以为自己与余缘再不会有交集时,他却又忽然发现了小松鼠的踪影。 那是一个月后的某个下午,张钦阳穿着运动背心,刚跑圈回来出了一身大汗,正准备去澡堂冲澡。因为汗热难耐,他特别抄了一条近道——图书馆后面有条小路,贯通了cao场后门和宿舍澡堂。 他正走着,忽的眼睛一瞥,目光所及之处,一个身影抱着书慢悠悠从图书馆出来。 杏仁眼,白脸皮,身高到他胸口! “小松鼠!别跑!” 余缘应声回头,只见阴魂不散的大光头,倏忽出现,铁塔一般站在他面前,剑眉横竖,怒目圆睁。 怎么又是他…… 余缘身子一抖,想要溜走,肩膀却被人牢牢扣住,猛的一拽。 张钦阳看见好不容易找到的小学弟,又想溜走,心下一急,使了大劲。 “啊……” 余缘被这一把拉得脚脖子一别,一屁股跌坐在地,在张钦阳吃惊的目光中顺着楼梯摔了下去。 Chapter4 “对不起啊,没想到你反应那么大……”张钦阳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声音里带着点歉疚。 他的无心之举害人崴了脚,便主动提出要背余缘去校医院。余缘有心想拒绝,可脚背肿得老高,根本没办法自由行动,只好浑身不自在地任由大光头捉着两条腿把他背上。 张钦阳只穿了薄薄一件汗衫,余缘趴在他背上都能感觉到肌rou在有力震动。 第一次与人如此亲近,他感到一阵发麻的电流从两人相触的地方蔓延上来。 余缘紧张得说不出话,只有舌根发颤的感觉分外明显。 张钦阳未曾察觉,絮絮叨叨地说着:“我就是太激动了!你可让我好找!” “上次你在心理咨询室晕倒了,没说是什么情况。后来也没有来过,我还挺担心。今天真是有缘,居然刚好遇上。” 张钦阳说话时脑袋一点一点,余缘看着近在咫尺的光头,后脑勺的地方很明显有一道疤痕。明明是很狰狞的样子,余缘这个时候却好像不那么害怕了。 他忽然想起小时候,父母带他去过一次游乐园,他玩累了也是这么趴在爸爸背上,mama在旁边说着晚上要煮什么菜。 可惜回去以后他们又吵了起来。 他们经常吵架,大概也是因此,才会最终选择分开,留下他一个人。 “不会睡着了吧?” 张钦阳自说自话半天,没见余缘有何反应,回头一看,发现余缘的脑袋软软地靠在他肩上,半眯着眼睛好像一只小动物一般乖巧。 暖暖的呼吸喷洒在耳边,张钦阳浑身一机灵,两条剑眉好似比剑缠斗在一起,不自在极了。 “到……到了!” 余缘被张钦阳忽然大起来的嗓门吓得睁开了眼,一眼就看到张钦阳有些发红的耳朵和脸。 很热么?怎么整张脸都红了…… 这样子就好像一颗小番茄,余缘在心里偷偷地想。 张钦阳被余缘水汪汪的眼睛盯着,脸上更热了,一米九的大光头不太自然地扭开头,跑去挂号了。 他们到医院的时间有些尴尬,恰巧是即将下班的时候,校医一副不耐的样子,拉起脸孔指着余缘的脚腕语气不善:“什么情况?” 医生的态度有点冲,余缘有些被吓到,愣了几秒,口舌发紧的感觉再次出现,他张了张口,没有说出话来。 那医生啧了一声,翻起了白眼:“话也不说,还看什么病?” 感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