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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便出在自己连想都没想过的,私情这二字上。 从来没想过那人会为己所用,仅仅是想被自己一人所用罢了。 后悔那么早同他讲出所有,后悔同他交代出各种背景,亦后悔,告诉他他的真正用途和作用。 那一次,温浮祝本也是十分笃定的。 可没想到乱子出的他措手不及,千万种预料猜测都未曾设想过如此局面,踉踉跄跄从他房间里出来时手上的银针几度落地。 最后还是江墨替他细心捡好。 他问江墨,「我是不是犯了一个很大的错?」 江墨冷静的反问,「你是指杀了本不该死的人,还是指你作为一个谋客,忽然做事情cao之过急了?」 温浮祝一瞬间呆愣住,浑身血液慢凝出一身寒霜。 「温浮祝,你不能再是一个人了。」 那夜江墨忍不住拍了拍他的头,他比他高出大半个头出来,本也就是个大哥哥似的。 「我也不能再称之为人了。」 「你从选定抉择的那一天,你就有个代名词叫做罪恶。我便叫做战争。」 「从此之后,我们哪点能由己?」 「今夜你没有犯错,你消除了隗昇的隐患。可你其实也犯错了,你作为一名谋客来讲,最忌讳心浮气躁、办事cao之过急。既然一开始你并没笃定,何苦同他讲清所有?」 温浮祝空张了几次嘴,也说不出甚么辩解的话来。 他笃定的,他笃定他一定能为己所用的。 可超乎了他的预料…… 他承不起他喜欢的感情,而这感情,若是一种隐患,那便十分棘手了。 死之一字,简直走了个最下策。 所以如今温浮祝迟迟的不敢同谢常欢讲清这一切,就是怕再一次重蹈覆辙。 他不能错的。 毕竟这个人,是谢常欢。 可,可一旦错了呢? 温浮祝浑身忽又一寒,好似又回到前夜雷雨间,身后轰雷炸响,一瞬劈透自己五脏六腑,六欲七情。 「老,老温……」谢常欢现在也觉得自己舌头有点打结了,更觉得好像前几日培养出的所有增进情谊的东西也都成了浮云,只怪自己今晚上的一时猜疑,竟还让他想到了源头出在自己朋友向自己提到的话头上,一时脑子里乱麻一团,两厢皆乱。 可乱归乱,也知道自己要牢牢跟上前去抓住他的手腕子,只一个劲的重复道,「你别多想了,他们是好朋友,不可能对我存了那种心思,我也自然不会对他们有那个心思。他们若是对我有那个心思,我也早就不同他们做朋友了。」 作者有话要说: 7-14通知: 这一章完了后停更1-2天,才会恢复更新。 所以这两天不要等啦。 ☆、第三十七章。 谢常欢刚才那句太过慌乱的解释竟然还是带了点小孩子口吻的……不必多想也能知他方才有多慌多急,都语无伦次了。 温浮祝一瞬间便有点不忍心诱哄他说出更多将来能让他悔的肠子都青了的言论,故而最后只是略显宽厚温和的拍了拍他的手,不多说不多安抚却也不再多加出口犀利言语,径自默默同他相行无言。 谢常欢犹自惴惴不安,可是想多说甚么又怕再说错,惹了温浮祝更加不开心。 胯.下的马今日也不知怎了,燥的十分让人恨不得多抽它几鞭子,可现在他大气都不敢出一个呢,又怎么敢做出太多大举动来。 温浮祝倒似乎是瞧出点不对头来,下半宿浓夜月色更深了,竟还起了点薄淡林雾,他轻轻触了下谢常欢的胳膊,「你我策马吧。」 语毕竟也不管谢常欢的反应,当先一夹马肚子,激的它直愣愣便蹿了出去。 谢常欢一愣,他自己这匹自然是万中挑一亲自选出来的马,这般奔马输赢几乎一眼而论,怎么还会突然间要比策马这回事呢……在心底略作思量,他便也忙不迭紧跟而上。 眼前便是那人一袭月隐青衫穿梭于林间罅隙,光影错转,浓月浅淡,黑丝顺风而逆便遮了他半脸清寒。 温浮祝,你竟然也是有这种表情的。 这种凌冽的,从不被旁人所觑见的野心。 谢常欢也不知怎么了,忽然便勒马驻足,刹那凝练如柱。 ——他忽然想赌一把,赌一把这人究竟将自己看的有几多重。跟来的那些……是羽鸦吧。 温浮祝是个办起事来永远有无数备用方案的人,此刻谢常欢忽然不按常理出牌,他也从容不迫,只一牵扯缰绳引了□□马匹猛的高扬了前蹄、一声如洪嘶昂,接着他人也如箭影急蹿而回,脚尖微点树干,旋身带风,袖针暗涌。 又是一下子蹿到谢常欢身后的那棵树干上,温浮祝一手扼住那个刚才跟来的杀手脖颈,连血带rou的便直接掐下了他的喉头,接着连这点器官都不肯浪费的当做暗器,灌了九成内力又恶狠狠打在十丈开外处——那另外一个暗隐杀手,也被一击毙命。 朗朗月华下,这人拾起衣角来擦了擦自己手上血迹,温和的笑着抬了头,定定的瞧他,「为甚么不躲了?」 谢常欢尴尬,「腿,腿有点抽筋,刚才没迈的下马来。你知道的,我又不擅长马上搏斗。现在也抽的厉害,怕是也控不了马。」 温浮祝觉得谢常欢这个借口好笑,但是也不去戳破,只继续柔声道,「那我扶你下来,我背你走?」 「好啊!」 这倒回答的挺爽快。 直到将这沉沉的人架到了自己身上,温浮祝才想起刚才杀手尸体的事。 ——不会是江墨派来的,这是他和江墨之前就商量好的,毕竟若是自己人佯装攻来,兴许在聂白谭谌面前,温浮祝还能搜着法子避开他们而巧妙与之联系,但是在谢常欢面前,他必定要下狠手。这个情况之前就同江墨说起过,故而也私下约定好了尽量别在他和谢常欢一起走的时候他们佯攻。 如此这番想来,这群人不可能是羽鸦,那便是江墨之前提过的那些伪了羽鸦的东西。 倒不知有何居心。 温浮祝在内心粗略估量了一把,便渐收了这个心思,只是等到真去背起了谢常欢,温浮祝再想将他放下来,同他言几句,「你且等等,我去看看那群杀手再来」便显得太过突兀,说白了,温浮祝既然是个隐士,那他就不该是个多管江湖事的人,自然也没有甚么好由头去察看一番,又想起谢常欢生辰那天,就是因为自己翻查尸首翻个不休,才惹得他问了好几遍,最后气的索性摔了酒坛子走人。 ——若是真为了甚么物、甚么事,那该跟来的早晚还是能跟来的,故而温浮祝决定暂时放过这个线索,只背好了谢常欢,又让他牵好了马绳,默不作声的往前走。 又这般行了大概能有半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