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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住地偷眼看那长衫下的小腿,脑子里想着,那会是什么轮廓和模样?想着想着,竟入了神。竟连挽在腿弯的手,也不由地加重力气,游移不安分起来。谢临低眉垂目的在怀里装死,不提防那手怎样。陆有矜心却跳个不停,看怀中微侧的脸,脸颊的皮肤因为白,在日头下映出细碎的光,愈发衬得说不出的可爱。额头上还挂着因刚才走路疼出的薄汗,形状好看的唇上有细细的绒毛,每一处都是少年恰到好处的青涩。他轻轻俯身,用下巴蹭了一下谢临的额头。谢临像是被雷电当头劈了一下,只怔怔看着他。陆有矜居高临下的看他,含着水光的眼睛,底下是俊气的鼻子,略翘起的嘴唇,偏配了稍有棱角的脸庞。一点硬朗,一点精致,就这么长成了让他心动的样子。他再也忍不住,用唇轻轻碰了一下怀中的人,可真是软,软到自己想狠狠地压下去。不不不……不可以……不可以陆有矜强迫自己把头抬起来,耳根浮了层淡淡的绯色。谢临拧紧眉头,像是被那轻轻的一吻夺走了舌头:“你这是……你……有矜,你怎么突然?”谢临那憨厚稚嫩的模样把陆有矜逗笑了,他本来是紧张的,如今却有心情调笑谢临:“嗯……不是突然,是干了一件每天都想着的事儿……”谢临转过脸去,支支吾吾半天才道:“这……这叫什么事儿呢?”那条路,不知为何走得很慢,走到夕阳将远处的,近处的景致都燃上了枫叶般的颜色,陆有矜颀长的身影才跨进屋门。春宝正和六子一起趴在桌上画画,看见他们进来,都同时抬起小脑袋叫道:“哥哥哥哥……”谢临没提防两个孩子在,忙挣扎着下了地:“嗯,你们在画画呢。”春宝见惯了谢临腿伤未愈时被陆有矜抱进抱出的样子,此时问道:“哥哥,李太医不是说你的伤好了么?那陆哥哥怎么还抱你,是还不能走动吗?”谢临已经恢复了为人师的温良恭检让模样,轻描淡写道:“别担心,只是因为路程太远,你陆哥哥怕我走累了反对养伤不利。”春宝拍拍额头:“你们感情真好,我记得从前,我爹怕我娘累到了,总是嚷着要抱……”“春宝,到哥哥这儿来玩。”江琛看着谢临愈加尴尬的脸色,扬手道:“你这孩子,小小年纪懂这么多还了得?”第35章坦诚谢临不能仔细想那天的事儿,他,被一个男人抱在怀里偷亲了。不,还不能叫偷亲,毕竟他从头到尾似乎都没有反抗……那……这算什么呢?脑海里先想到的是江琛那句话:认起真来,眼里心里都是这个人,谁还有闲情管是男是女呢?那……陆有矜,是认真的吗?咳咳咳,他一个大男人,认真不认真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对,就当什么事儿也没发生就好了!那……他说自己是干了一件每天都在想着的事儿是什么意思?谢临猛捶了一下自己额头,说好不想的!怎么又从头想了一遍!窗外春光正好,谢临摇摇头驱散各种无聊猜测,决定去放风筝。他挑了一块被太阳晒热的石头,懒懒地倚在上面。等风来了,他随手扯扯线,风筝飘飘悠悠地上了天。没风的时候,他便捏着线,倚坐在石头上看满天的风筝。孩子们和朋友笑闹着,互相暗自较劲,只想把自己的风筝放飞到最高的天际。看着看着,不知为何又想起沈均——他还好么?说不上时刻想念,但是一碰见相似的情景,思念和疼痛就同时窜到心头。有小孩子在一旁好奇的看着他:“临哥哥,你在干什么?”谢临掸了掸衣袖上的柳絮,漫不经心道:“放风筝呀。”孩子疑惑地看看地上躺着的风筝:“那你怎么坐着呢。”“风会把风筝吹上天的。”谢临眼睛弯弯的:“我在这儿等风就成。”那孩子抬头望望天,又看看风筝,挠挠头嘀咕一句:“那要多大的风啊!”远处,陆有矜久久地站在树下,望着谢临的方向,看那缀了赤色琉璃的筝尾飘飘摇摇,掠过晒衣衫的晾干。听谢临说,他做的是萤火虫。陆有矜不禁摇摇头,任凭他画得再好,还是没见过真正的萤火虫啊,形状,颜色,和真实的萤火虫都有出入。陆有矜眼里带着笑,想着什么时候可以带他去看看北方的夏夜就好了。正在想着,常跟在冯闻镜身后的小厮竟快跑过来:“我们爷有急事给您说。”陆有矜不敢怠慢,忙提步和那人去找冯闻镜。冯闻镜满脸焦急,眼中都快渗出泪了,一见面抓住陆有矜连声道:“老弟老弟,这次我有大麻烦了!”陆有矜一怔:“怎的?”“你还记得亲卫府那场火吧。”冯闻镜吞吞吐吐,又一咬牙道:“其实……那是我放的。我把殿下放走了。”刹那间,陆有矜心口跳动得厉害,他的心头倏然闪过了一个念头,但他并没有抓住。冯闻镜见陆有矜面色沉重,一语不发,碰了碰他道:“吓傻了?”“我没有后悔过。”冯闻镜停了停接着开口,他的眸底闪着坚决的光:“我……我是不可能看殿下出事的。”陆有矜看着冯闻镜的嘴巴一张一合,在这么紧要的关头,他却走神了。他拼命想脑海中闪过的那个念头,是什么?是什么……说着说着,冯闻镜动了情:“我教他骑马,他看出我腿上受过伤,为了不让我丢差事,他替我瞒着,骑马时总回头瞧我出没出岔子,也许有人觉得这不值一提,但我每次想起心口都暖。”冯闻镜擦了擦眼角,起身拿出一个匣子:“你还记得我弟弟敷儿的病吧?这是那时候殿下给我的。”冯闻镜轻轻抚摸匣盒:“哎……难得他不露痕迹解我燃眉之急啊。我一有钱,便把这鞭子赎回来了……”那匣子里装的,是一柄小巧的马鞭。鞭柄通体为白玉,贵重精致,上面还雕刻了一只憨憨的麒麟。莹润的光芒似是在不经意间讲述着尘封的往事。陆有矜双眼倏然睁大,他不会认错——那个夏日,有个少年扬起下巴,抬手把这鞭子举在自己面前,说要换自己的发簪。陆有矜全身发颤,他退后两步,不由自主握紧了双拳。冯闻镜也察觉到他渐渐紊乱的呼吸,奇道:“你这是怎的了?”“你……把他救出来之后呢?”“咳咳,我是不可能私藏他的啊,他当时伤得又那么重,我……”陆有矜抖着嘴唇,上前抓住冯闻镜胳膊,直接打断他问道:“你,到底把他怎么样了?”许是陆有矜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