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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多久的事儿了,你们在闹什么?”“还是场火……”秦肃扬眉道:“上头觉得蹊跷呗,结果一查,嘿,你猜这么着,那人还真没烧在里头,八成被放走啦!”陆有矜面露讶异:“冯闻镜不是找了几个月?”“那天夜里也是他当值,谁能保证他没有欺瞒呢?”秦肃嘴角轻轻一扯:“章召不放心——还要派我去找找看。”陆有矜唇角轻撇,淡淡讥讽道:“他可真是煞费苦心。你愿意折腾,就去寻寻看吧。”第34章初吻谢临对重新走路充满了热情,但是这热情在半个月之后,终于烟消云散——谢临很不愿意去日复一日地耐下心忍痛练习。就这么着,他不挂心,别人也不好强求。一到早上,他便搬个小凳子坐在门槛前,一画一整天,但是却一步也不愿意走动。陆有矜看不下去了,一到不当值的时候,他整个人都住在了深柳堂,变成了催促谢临的鞭子。谢临由一开始的每日期待,到如今看到陆有矜推门进来,便想上床裹起被子藏到另一个世界——这人一来,就到了自己受苦的时候。这回陆有矜进来时,谢临正斜倚在床头,看闲书。陆有矜皱眉:“你不是要练走路?怎的又不动?谢临把书又翻了一页:“不想动,春困秋乏,听说过么?”陆有矜道:“起来,走走路就不困了。”谢临认真地看一眼陆有矜:“不想走……明天再出去吧?”陆有矜硬是强横地把书从谢临手里夺走合上:“穿鞋,我在门外等你。”溪水潺潺流动。杏花被初春的风吹开,柳絮随风飘扬,偶尔拂在人脸上,也是柔柔的。谢临可没心情去欣赏这大好春光——陆有矜沉着一张脸,正等他过去呢。谢临的腿还不太好使,下门前的台阶时很是吃力,他一手提着衣角,一手扶着门框摇摇摆摆地挪动。但陆有矜只是负手站在那儿,虽然眼睛始终看着谢临,但丝毫没有上前帮忙的意愿。终于,谢临臭着一张脸蹭到陆有矜身边。陆有矜颔首看他一眼:“先慢走一段吧。”但谢临走不了几步,整条腿就开始发颤,他甚至在手的帮助下才能把腿抬起来,像抬起两根不受自己控制的木头。没有墙,谢临没办法借力。陆有矜脚步很慢,故意走在谢临的身后。他听了李太医的嘱托,绝不出手搀扶,他站在一个不会让谢临跌倒也不能让谢临主动搀扶的地方。陆有矜道:“先走半里吧。”“半里……”谢临忍住不翻白眼:“你还是找个人把我背回去吧!”“这也不算多,”话虽如此说,可谢临毕竟重伤方愈,哪里能是说说这般容易?腿一软,膝盖着地,自己咬咬牙,也许能站起来,但眼角一扫,扫到不远处陆有矜,很气,咬着牙没好气地说:“还不过来扶我一把!”陆有矜默默地看他一眼,踱到他旁边,并未伸手搀扶,只挑眉道:“怎么?连站起来的力气都使不出了?”谢临脸红,用手撑在地面上,像个rou团一样摇摇摆摆地慢慢立起来,他抬起头——白云在天上闲卧着,柳絮飘扬,所有沉沉奄奄的生命都再次苏醒,只有他的腿还在沉睡。前路迢迢,铺在自己颤抖的脚下,仿佛永远没有尽头。他不愿意面对——不愿面对的不仅是无力的双腿,还有表哥的了无音讯以及那些欺骗和阴谋。所有想要逃避的,在练习走路时,都再次涌上心头。让眼前的路更长。他只想躲进屋子里,去看书,去画画。他不用再面对自己的软弱无助,也不用再次回想那惨然的往事。他转头向陆有矜低声到近乎恳求:“回去好么?我们明日再练。”陆有矜一脸冷峻,俨然成了酷吏,坚决地摇头道:“不行!必须把今天计划的走完。”谢临叹口气,扶着腰走得一拐一拐的,他看不见陆有矜,每次停下休息时却能听到他的步伐不快不慢地跟上来:“怎么停下了?继续!”砭骨的疼痛让谢临头上浮出一层汗珠,他几乎带了求饶的语气说:“李太医说了……说我的伤还没养好,不能走太久……”“李太医说了什么,我比你清楚。”陆有矜伸手弹了下谢临的额头:“阿临,不许偷懒。”磨磨蹭蹭腿又疼,自然怀着一肚子怨气,谢临委屈地抚摸自己被弹疼的地方:“你说,是不是有人派你过来折磨我的?”往前走几步又回头怨念:“哎哟哎哟,我这腿要是以后废了绝对是你害的。”好不容易挨到了竹林那边,又愤愤道:“你说你也是吃俸禄的人,怎的天天这般闲,只盯着我折磨我呢,陆大人,你快去干大事好不好?”陆有矜接道:“看着你走路就是大事,你想,要是你瘸了,我是不是要照看你半生?这笔账一算,嘿,还不如现在一鼓作气让你好起来。”谢临说也说不过,气得瘸着腿暴走。陆有矜还在后头假惺惺指导:“注意气息,小心岔了气。”累了一身汗,总算是把这条路走完了。谢临喘吁吁用手捶自己发麻的腿,连滚带爬地向石凳走去。陆有矜忙把自己的衣衫垫在底下,问道:“有这么累?”谢临冷哼一声,才不理会他的示好。陆有矜拍拍谢临肩膀,手却不拿下来:“好啦好啦,你不是还要骑马,还想和我爬山么?总偷懒怎么行?”谢临气鼓鼓地指指自己的腿苦恼道:“他睡了好几个月,醒也要慢慢的啊。”陆有矜噙了笑,故意慢悠悠地道:“好吧,你也吃了苦,本公子侍奉你可好?”谢临心砰砰跳:“怎么……侍奉?”陆有矜双臂抱头,带了点儿漫不经心:“好久没被人抱了吧,今日抱你回去?”从前谢临腿脚不好,还不觉得什么,现在已经勉强能下地,没道理让人家抱,皱眉道:“乱说,你要真有心,就搭把手送我……”话还没讲完,陆有矜已经一把将他抱在怀里,不容他挣扎地道:“我把你送回去,你看你一头汗,别再吹了风。”他说话的气息痒痒地在环绕在脸颊上方,让谢临又一阵心悸,就连被那硬朗胳臂环住的腿弯,也一阵酥痒向上袭来,谢临虚扶住他的身子,用脚试探地面:“不用……我不累了……”陆有矜本就生得比常人高,他漫不经心地抬抬手腕,便让那空中挣扎的脚挨不到地面。嘴里偏还说:“你说走路累了,好心抱你却不买账,我看你挣得起劲,还能再走几个时辰。”一听这话,谢临也不敢闹了,把腿乖乖收好,老老实实窝在人家怀里。陆有矜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