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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丧气地睡回了床上。 第二天,善变的罗晹带着莫若拙出门散步,不仅要买昨天没有买到的东西,也答应他找到昨天那只猫就一起带走。 在阳光还很羞怯的清晨,他们是小区里那个有机超市的第一拨客人,罗晹一手购物袋一手莫若拙。 早上被噩梦惊吓的莫若拙红了脸,对罗晹怨念不小地说着: “……我给打你了八个月的电话,都被借口推脱。然后看见你和别人上了新闻,是你家里给你安排的对象。” 罗晹左手手里一袋塞得膨胀的购物袋,右手牵着莫若拙,语调和步伐一样不紧不慢,“还有呢?” “还有、还有她给我发了床照。”莫若拙还能想到罗晹在凌乱大床上一丝不挂的样子,太像真的。他觉得恼怒,往前快走了两步,被罗晹拉住手腕,还扔开。 罗晹手扣紧将他往后一拽,从后环住他的腰,“莫莫你都唔讲道理噶,一早就因为这个在喝醋,皱哂眉头不理人。” 罗晹的表情和口吻都让莫若拙脸更红,便小声说:“也不是不可能。我就是很生气。” 罗晹摊开的五指在他腹部按按,“那莫莫怀了八个月的这里,系男仔定系女仔?” 莫若拙面红耳赤着,马上脱开,“不讲了。” 往前走了两步,在安静的人行道上,莫若拙左看看右看看,又和罗晹互相看看,问,“你真的喜欢小孩吗?” 罗晹深思熟虑过,十分肯定,那个会在莫若拙软室小壁中寄居的rou团他没有一点兴趣,也不会养在身边。以后莫若拙想人了,就带到他面前见一见。再多的,也不会再给那个见不了几次的小孩。 罗晹自私的想法一如既往简单且确定,以前想二十岁就去死,现在想和莫若拙纠缠得越久越好,而他在找这样一个办法。 罗晹说:“宝宝好得意的。” 在莫若拙欲开口前,罗晹那双轻易给人压力的眼睛看着他,“莫莫为什么不想?” 莫若拙尴尬得眼睫毛都瞪直了,说:“……为、为什么要想?” “我们一家人,不好吗?” 看着往前走开几步的罗晹,莫若拙感到一阵心慌。 罗晹说的话都太可怕了,比任何会让莫若拙伤痕累累、束手无措的索取都要让他动弹不得。 因为这些话给了莫若拙一种暗示,让莫若拙意识到这是自己和罗晹的两情相悦。他每次都能深陷在这种浪漫恋情之中,觉得自己可以失掉自己的价值和意义。只要有罗晹就可以,也期待那个完整、幸福的家庭。 于是莫若拙很快就想明白了,也忘记了昨晚的痛苦忧虑,小跑着去追赶他和罗晹之间几米的距离。 “浓情全淡” 不知何时,太阳在积云后的微光暗了几分,本来幽静、私密的私人步道突然多了许多人,也恰好挡住了慢了几步的莫若拙。 阴影盖过来,莫若拙面露慌张,冲开人朝罗晹跑,又被紧紧抓住手腕。 另一个群人迅速围住了罗晹,而他被紧抓着,他惊叫,像个被受惊的小孩,双眼都是无处躲藏的惶恐找寻,“罗晹!” 而那个拦路的人,就在离家三百米的地方,抓住了他,又紧紧抱住了他不住发抖的身体。 “小莫小莫!看着我,不要怕不要怕,不是你报的案吗?我来救你了,小莫,我是屿哥,是哥哥。” 周屿紧抱着失踪了一年零三个月的莫若拙,有guntang的泪落在莫若拙白皙的脖子。 就在五米之外,罗晹带着冷光的视线在突然出现的两个陌生男人身上掠过,脸上慢慢浮出讥笑,抬手漫不经心地阻止了要动手的私保,并自分开的人墙中走过去,被周屿警察同事挡住。 罗晹站着不动,看眼被推一把的胸口,抬起黑压压的眼底,有种阴郁的暴力。 “周屿!” 周屿抓紧莫若拙一直颤抖的手,揩了眼角,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没有失控。 转过身,唰的亮出警证, “罗晹,你要跟我走一趟。” 罗晹还和以前一样,浪荡又阴沉地笑笑,带着冷冰冰的态度,“为什么?” 与他等高的周屿严严实实遮掩着背后莫若拙,表情极为僵硬,“你知道为什么,嘉祥拷他。” 无处不在的私保率先不客气地上前一步,凶恶地盯着两个单枪匹马的警察。 周屿亦冷冷看着这群走狗,要不是为了身后哆嗦不已的莫若拙,就是之前再多的心理准备也不能压住他此时的暴怒。 僵持不下之际,罗晹招来最近的一个人,低语交代了几句,答应和他们走,又递来手里的东西,“莫莫,这是你要的。” 他伸过来的手被挥开,购物袋里的东西掉了一地。 周屿感觉到莫若拙轻轻抖了一下,他的心也跟着一动,全然是疼痛。 当看到他和罗晹说着话出现在路的尽头,也怀疑过是不是自己搞错了,也想要是自己搞错了。 搞错了莫若拙突然辍学的理由,搞错了莫若拙会失踪的原因,搞错了一周前莫若拙那通时隔一年电话的含义,而他的弟弟应该是在国外上学,过这个年纪该有的人生。 公安局附近就有所高中,周屿在室外吸烟,刚好遇到中午放学的学生潮。 已经接近中午十二点,他们也把人关了五个小时了,罗晹的律师在这几个小时里非常强势,现在罗家人赶了过来,还带来了市里的领导。 已经到了必须让人走的时候。 只是罗晹有个要求,他要见莫若拙,也要带他走。 周屿的同事竭力拦着他去见罗晹,让他冷静,把他推到莫若拙所在的休息室。 恰好这个时候里面来了莫若拙真正的家人。 方锦心刚被从学校接来,穿着校服,眼泪和汗水湿了她整齐的刘海,眼睛肿得像是桃子,“莫若拙,你别这样,你怎么了?” 方程修站在前面,用手帕擦着额头,“若拙,我是爸爸。” 莫若拙朦朦胧胧、神情恍惚的双眼从两人之间掠过,谨慎笑笑。 接着无法遮掩的眼泪像碎了的水银,滚滚落下。 周屿站在门外,喉头一攒,掐紧五指转过身。 罗晹在审讯室和律师用英文交流着什么,当周屿推门进去,便停了下来,后靠着板凳,挑眉看去。 面对对周屿所有的话,都是律师在回答,罗晹冷淡坐在一边,好似修养甚好、底气十足的贵公子。 周屿突然忍无可忍,一把抓住悠哉悠哉的罗晹,“他以前是什么样?成绩有多好?又是怎么对你的?这一年,你像个正常人读书上学的时候,把他关起来,你还是人吗?” 被同事和律师急忙拉开,罗晹不慌不忙抚平发皱的领口,他的律师在旁公事公办说:“我的委托人说了他和莫若拙在这一年里是情侣关系,发生的一切是正常交往中的、出于双方自愿的行为。只是你要是再有刑讯逼供的举动,我们会保留对你的起诉权。今天你们采取到的一切记录,我们也会要求法院直接忽视。” 周屿被同事摇摇晃晃按回座位,脸上说不出嘲讽和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