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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笑,“情侣?” 他紧绷的声音裂出一丝痛苦,“心理医生说,小莫的精神出现了异常。” “记忆混乱、分离性障碍、无意识回避,这都是严重精神创伤的表现。后面的谈话,你们要尽量取得他的信任,别刺激他。” 罗晹脸上微顿,偏头对律师交代一句。 律师说该配合的已经配合,他们现在要走了。 周屿说:“我不会放过你。” “凭你的猜想给我定罪?”罗晹轻声嗤笑,开了口,告诉周屿,“中国证据为大。” 周屿猛地站起,又被同事按住, 就算罗晹是强jian犯、这一年也是他拘禁了莫若拙,但他们什么证据都没有。 莫若拙的出入境记录是完整的,没有人可以证明莫若拙一直在国内,而罗晹这一年中学校、回港的轨迹也是正常的,他们会在一起的所有种种,都用罗晹说“情侣”可以解释。 周屿怒道:“那也要把这畜生关够二十四个小时!” “就算你想,也要看看外面都有什么人在等着接这个大少爷。市政的,人家请得动,中国人不讲关系讲什么。”同事拍拍他的肩膀,“别和这种二世祖斗法,先想办法让你弟弟开口。” 周屿紧抿着嘴唇,突然推开椅子,疾步朝休息室而去。 小小的休息室里外都站着人,周屿在门口见到了他的领导,而罗晹站在里面,身旁一群不苟言笑的人物。罗晹对面色凄凄的莫若拙说:“莫莫,不要忘记我们的约定。” 愤怒到极点的周屿推开他,保护莫若拙时也把人推得后退两步,“小莫不要和他讲话。” 莫若拙被拉走时,分不清楚是和罗晹分开,还是其他人的目光让自己更痛苦。 低血糖让他像是心脏病发作的病人,难受得直不起腰。葡萄糖从手背静脉上缓缓给入,他脸上缓缓有了血色,但也临近天亮睡下。 在周屿因为门外彻夜未走的罗晹暂时离开病房时,刚刚睡下的莫若拙便又醒了。 他打开电视,听着早间新闻,太阳xue嗡嗡作响。 然后就在这样早的时候,病房里来了探望的人。 三人都是他以前的同学,也是罗晹的朋友。 或同情或不忍,没有人谈起罗晹,却在离开前,每人与莫若拙说了抱歉的话。 杜祈昀走在最后一个,又在一会折回,坐在之前瞿纪濠坐过的位置,看着脸色苍白的莫若拙,“你哥还没有回来,我再陪你一会。你比上次见瘦了。” 然后饶有趣味地靠近端详着他眉心微蹙的模样,“他们都不提起他,那以我们的关系,聊聊他,怎么样?” “我们什么关系?” 杜祈昀拇指和食指捻他额前一缕细软的黑发,被躲开,捻着手指笑笑,“你应该更恨罗晹,是他那么大方。” 莫若拙脸上看不出明显的情绪,地垂下的侧脸一片冰凉的青灰。 “你知道吗?他的本名不叫罗晹。” 杜祈昀闲闲开口,语气好像是在说,你看,你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 莫若拙拇指按着褪色的键,一个一个换掉电视上的节目,偶尔眨上一下的眼睛显得漠然。 杜祈昀继续告诉说,罗晹原名叫罗祈旸,大师说要从名字里抽掉一刀,因为他天生带着煞,冲克六亲。但也说,“纵有凶煞,亦有清贵”。无论如何,罗裕年都最宠他。就算拿掉了辈字,改叫罗晹,每年尾牙宴坐在罗裕年的身旁依然是他这个长孙。 就是现在,罗裕年不惜财力和人情,要罗晹从这件事里全身而退。 “你就是想他罪有应得,也没有人会信你说的话,也不会有其他人来证实你一直留在国内,他们连你在国外上学的照片都伪造好了。” 莫若拙停下拇指,看着电视机轻轻笑了下。 杜祈昀对他说,“我可以帮你,你在那栋房子里我见过你。不是吗?” 莫若拙依然不做反应,杜祈昀拧过他的下巴,强迫着,掐出青白的指印,“小莫,好好想想看罗晹是怎么毁掉你的生活,把你变成现在的样子。只有我能帮你,每个人早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也都知道罗晹不爱你,但今天来还是说隐晦的话,骗你心软,劝你放过罗晹。你就甘心?” “又再度一句轻轻喟叹” 周屿揉着发酸的下巴,从一股血腥味的嘴里吐出句国骂,又在进入病房前收起了脸上的余怒。 “……是不是只要我一个人,就可以给罗晹定罪?” 听到莫若拙这句话,周屿拧紧眉心,推门进去,不管病房里现下是谁,眼里、口中皆冷冷吐出一个“滚”字。 赶走了不速之客,周屿扫过病房里多出来的东西,问莫若拙见有谁来过、他是不是答应了什么。 莫若拙轻轻摇头,给周屿倒了一杯水,站在一旁说都是以前的同学,也没说什么。 “看着怎么这么难过?”周屿小心地问他。 “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情。”莫若拙揉揉脸,“他走了吗?” “嗯。” 莫若拙看看窗外,又看回来,最后说了一句“对不起”。 莫若拙视线看来看去,最后停在地上,就是不能去看周屿此时的脸, “哥,我是不是没有办法了?” “有的。” 周屿不知如何安慰,抓住莫若拙的肩膀,让他抬起头:“这段时间不要把听到的那些话当真,你不是一个人,有哥呢,还有周了,他很快就会回来。” 周屿很轻地揉了下莫若拙的发顶,相信以后莫若拙的朋友亲人会帮他找回出走的人生。 白天在医院观察了一会,莫若拙就跟着周屿回了家。 担心莫若拙恍惚的状态,周屿把就在莫若拙原来房间楼上、周了的房间收拾出来,莫若拙住进去的第一晚仍旧失眠,呆滞在陌生的房间,出于难以述说的心情走到窗边,看着远处没有着落的黑暗。 好似一场幻觉,窄窄的巷口有辆车,而更近的楼下、路灯外的暗影中,身型修长的人正靠着墙吸烟,然后缓缓看上来,看到三楼神色慌张的莫若拙。 和罗晹隔着夜色对望,莫若拙抓紧了窗框,当看到罗晹的口型叫着他的名字,那种被拆散的心痛更明显。 没有惊动睡在沙发上的周屿,也避免关门发出声音,莫若拙轻轻掩着门,动作幅度很小的往楼下走。 因为太害怕,他失常的心跳尤其的响。 他怕周屿发现,也怕即将见面的人。 他知道罗晹一定听到了周屿的话,知道自己的背叛和逃跑。 可是罗晹还是来找他。 像之前莫若拙给予过的无数次大度一样,他总是被罗晹任何让步俘虏。 白炽灯照亮着的楼梯上,莫若拙突然停下脚步,惴惴看向楼梯间碰面的罗晹。 罗晹迈过剩下的台阶,带着夜露的凉意抱住他,一如既往地吻他。 亲到楼梯间的感应灯都熄灭,罗晹带着烟味的手指摸着他的脸,意味不明地轻笑一声,牵着他下楼。 痛和背叛在相同的方式里消弭了,莫若拙小声问:“你不怪我吗?” 罗晹说:“我知道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