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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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才记起他的随便，今早沐浴随手放下，他竟忆不起落在何处。 “与我吹笛何干。” 蓝忘机起身，拿过床头的乾坤袋。原来在临走时，蓝忘机帮他收着佩剑，却没派上用场。 “你的剑。” 魏无羡接剑，呆呆地看它。 “从前你，剑不离身。” “从前是从前，人不会变吗？” “魏婴。” “我爱吹陈情，你能奈我何？” “鬼道损身，损心性。” 魏无羡烦躁，忙捂耳背对他。蓝忘机从背后抱他，亲吻他的后耳、后颈，搂着腰的手向上捉住他的手，摩挲着他因饲鬼而满是口子的手。 “我不想让你受伤。” …… “不论你信与不信，我想过很多。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也知道我做什么，我知道如何控制我……” “云梦没了，有些东西是不可能不背负的。” “魏婴……” 无所忧虑地穿梭在少年时光里。倾刻间，万顷碧波的莲塘被焚黑，被洇红。于乱岗，无一梦非是如此。闭眼，是定格了濒死神情的脸，一张又一张，枝丫上的红梅，飘落在或陈列或堆叠的尸身上，就不见了。 “有些事，不可能不由我来做。” 魏无羡语气如常：“我杀尽温狗，教他们偿尽血债，好死不得——有些人，注定身死我手。”他坐起身，举着陈情，“我欣赏那些死状……纵然众若蚊蝇，只道杀不尽兴。若大仇得报，死亦不过如此，唔……” …… “呼……呼……怎么，不爱听？你也觉得我邪透了是吧。”魏无羡将下巴搁在蓝忘机肩上。 “并非……” “你家人更如此，他们如何接受。我认为现下挺好，你想干我就干我……很自在不是吗，成不成婚有什么的。” “我护着你。” “什么？” “不会死。” “……对不起啊蓝湛。我知道你让我跟你回姑苏是想护我，可我做不到听从你……你为什么不问呢？你不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魏婴，我想知道。” “我不想说。” 魏无羡轻声道：“我不说，你也心疼我，护着我……蓝湛，你这么好，我好生惭愧。” “不必。” 魏无羡若有所思，良久，道：“从前拒绝的总是你，现在反过来了。” …… “想知道……你有多喜欢我……” 体内的东西回答了他。 …… “不要！会怀孕的！呜……” “小点声！” 隔壁的动静。魏无羡愣了，因为隔音貌似不太行，他刚刚…… 就愣一瞬，他摆了摆腰，笑得暧昧：“不要呀～嗯哼……” “会怀孕的……”他亦道，伴着床榻“吱吱呀呀”的叫声。 沙哑，而若游丝缠绵。 …… “别，别脱……” 蓝忘机看到他满身伤痕，只能徒劳悲痛。这个人，就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变得伤痕累累，然后出现。 吻似花瓣，轻柔地落了一身，待触及腹部那道疤，那处锐痛隐隐。魏无羡推开他。 良久无言。 有什么话就说出来啊。” “我想知道……” “我不想说。” “干死我吧。” “我这么厉害，才不会死。” 蓝忘机搂着他年轻而瘦削的身体，搂着他受伤的灵魂，什么都不置理，只是抱着他，让吻，自突出的锁骨印上额头。 “但我想做到没力气……”像从前任何一句玩笑话那样。 辗转头部，下身结合，律动款款。非如此纠缠不可。 蓝忘机将他摁在床上，又被他翻身骑上。目眩神迷地栽倒，被仔细圈在怀里，后颈被吻得黏腻。魏无羡扭头，衔住身后人的唇瓣。 乳尖被人欺负着，他吸了一口气，呼出克制的低吟。 受了一击，弓腰，后仰，挺着脆弱的脖颈，一遍遍唤着心上人的姓名。 “啊……” “蓝湛……蓝湛……” “蓝湛……？” “我在。” “蓝……湛……？” “我在。” “蓝湛，啊——” “啊……” “魏婴。” “啊……” “蓝，蓝湛……” 魏无羡忽然失控地流泪，吻不干。蓝忘机像魏无羡见到他落泪那样无措。 他心悦之人，恰似刺猬锋芒毕露，全副武装，也是脆弱的伪装。 是未及冠的少年，无端地悲恨加身。 “魏婴，你……” “你什么你。” 魏无羡捂住他的嘴。 “别说，求你咯？好丢人。” …… 蓝忘机捞起一条腿架到肩上，魏无羡伸手捂住小腹。 “可有不适？” 魏无羡的手再往下，拨弄自己的耻毛。 “不，被你cao舒服了。” “……谁知道？只有我知道。你人长那么美，那个还那么厉害，啊……” 半晌，魏无羡憋出二字：“好爽。” 蓝忘机看着他嫣红的唇，俯身，却吻了同样嫣红的眼角。 这是暗示吗？！魏无羡不高兴。 “你别动。” 魏无羡挣着起身，从蓝忘机身上移开。狰狞的紫红阳物被那张小嘴吮得晶亮，他没看到他想看到的。 “是不是生病了，怎么还不射？我要睡觉……” 那里坚硬如铁，他有点过意不去。 “帮你口出来？” “……” 觉察蓝忘机下一步动作，魏无羡翻身要逃，蓝忘机捉住他，沉身将自己送入那个不住翕张的软xue。 “呜……蓝湛……” “是不是，故意不让我走……” 魏无羡欲佯怒，奈何身子被cao成水，嗓子亦软了。妥协道：“你快些……明儿，要下榻的。” 魏无羡趴在床上，抬着腰。然后臀也没气力撅了，被翻了个面。 快睡着的时候，感到身上人几个起伏。 “cao……肯射我了啊……嗯……” 蓝忘机退出来，牵出了些稠液。 “干，嘛……” “清理。” “不要，我要生你的宝宝。” 说着胡话，他打了个滚，jingye糊了腿根。 蓝忘机抚上他柔软的腹部，道：“你如何能生。” “你天天努力……干我啊……” …… “我要走了。” “……嗯。” “会想我吗？” “嗯。” 蓝忘机舀了热水，沃在魏无羡身上。 “你有没有什么话……对我说……”魏无羡以气音道。 “魏婴……” 魏无羡的身子软得一塌糊涂，不由得靠着浴桶睡了。蓝忘机道出欲言之言： “跟我回姑芳。” “回姑苏？去那处作甚，抄家规？”魏无羡粲然一笑，“不去。”说罢，朝前方林子走去。蓝忘机眼见着他的身影渐次微茫，仿佛要被吞噬了。忧惧油然。 蓝忘机拉住他的手。魏无羡第一反应是挥开，却忍住了。 “不管去那干嘛，我说了不去，还要如何。” “……” 魏无羡缓缓抽回他的手。 蓝忘机屡扰他掘坟要事，他的语气有些烦躁。 “有什么话动嘴说，别动手动脚的……” “你，吹笛御尸彻夜。” “战事吃紧，没谁不通宵。” “……魏婴，鬼道损身，更损心性。” “我自己有数，不要担心了，好吗，蓝湛？” 传言二人极为不和，大动肝火，甚至大打出手。 前些天，小别的俦侣在军帐里度春宵，当时的魏无羡慵懒地回忆道：“我们也许不适合聊天。” “为何。” “……没为什么，总之话不能多说，床可以多上。” 他们总吵得凶，吵着吵着滚上床，打架。都是年轻人，哪里能善罢甘休。 “我……疼。”屁股疼！ “……不要弄了，老腰断掉……”屁股裂了！！ 战事吃紧，聚少离多，多的是简单粗暴。一日，蓝忘机携着云深上好的伤药探病。 “昨夜是谁，怎么都不肯停。” “抱歉。” “我伤成这样，是谁的错？” “我的错。” 魏无羡没穿裤子，露出两条白晰劲瘦的长腿，撩起下摆，便能揉搓那丰润的两片，或长驱直入。蓝忘机将指节探入他里面，蹭了几圈，刮匀。 “嗯……那里……” 魏无羡低哼，双手抓在蓝忘机肩上，抓得时松时紧。 “跟扩张似的……今天不做的。” “嗯。” 指尖从红肿的馋嗒嗒的小嘴里牵出银丝。 蓝忘机的下唇忽然被叼住，乱啃。随后那只会咬人的坏猫儿被压在身下。 罚一个吻。眼睫若蝶翼，相拂，舌与舌，似湖畔水、柳，缱绻着荡漾。魏无羡少见的配合，任人采撷，且回应着，叫一吻漫漫。 “做吗，蓝湛？” “不可。” “那算了。那问你个问题？” “什么。” “你果真非我不可吗？” “是。” “我如此糟糕，你也不介意吗？” “你很好。” “……心悦你。”蓝忘机道。 魏无羡捻着蓝忘机的抹额喃喃：“你心悦我，这足够了……”那我呢？ “我亦如此。这不够的。” 一切，啻言于无言中。 那里，纵然幻梦，犹可真，纵使昙花，亦是恒。 蓝二公子与魏公子结为道侣，那时，花开到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