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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中,祈愿来年。段飞卿其实从未做过这等放花灯之事,因为他向来相信命运是握在自己手上的。去向虚无缥缈的天道祈愿,在他看来,是软弱的表现。 只是,此事与阿恒一同做,那就不一样了。心中怀着几分期待,段飞卿脚下步伐又加快了几分。 “公子,公子!” 段飞卿依旧是一心赶紧回到陆恒身边,心无旁骛。 “公子,前面那位公子,请你等等!” 在这花灯节上,人流本来就密。过往的行人都止不住的向段飞卿望来,还有热心的大婶说到:“年轻人,那个小姑娘在唤你。” 段飞卿只得无奈的停下来,转过身去。如果黄老汉在场,就会发现气踹嘘嘘跑过来的小姑娘,正是之前想要买最后那盏花灯的圆脸小丫鬟。 “这位公子,我家柒柒姑娘想请您到茶楼一叙。”圆脸丫鬟福了福身子。 “抱歉,在下有要事在身,怕是不能应邀。”段飞卿一拱手,转身离去。 碰了一鼻子灰的圆脸丫鬟跺了跺脚,简直不敢相信,即使是报出自己姑娘的名号,今夜竟然被接连拒绝了两次。 陆恒左手托腮,右手利落的又给自己斟上一杯桃花醉。这春天埋下的桃花醉,到冬天开坛来喝,倒是别有一番风味。面前的玉白酒壶在热水里温着,下面小炉子里的炭火烧得炽热,驱散了几分从窗户吹进的寒意。 望着窗外那如渺渺银河般的繁盛灯火,陆恒举杯欲饮,却被身后伸来的手轻柔夺去了酒杯。 “阿恒,这酒是给你御寒用的,不可贪杯。”段飞卿将酒杯和花灯放在桌面上,见陆恒白皙的脸上带着一丝嫣红,就知他已很是喝了几杯。 “我的酒量不错的。”陆恒有些不服气地说。 “是吗?”段飞卿在他对面坐下,将酒壶移到自己身前,伸手给陆恒斟了杯热茶。 “除夕那日,我就是相信了你这话,让你尽兴喝了几杯。结果……”段飞卿回过神来,急急打住。 “结果什么?”陆恒倒是挺好奇自己那晚究竟干了什么,才让这人死活不肯告诉自己。 “无事,你喝醉后就是趴在桌上睡了而已。” 见从段飞卿嘴里是不可能问出那天晚上的事情了,陆恒又实在是好奇的挠心挠肺的。 【小助手,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啊,我在刷论坛没看到呀。】 【我知道你录像了,交出来我就不追究了。】 看完小助手传过来的影像后,陆恒理解为何段飞卿三缄其口了。因为他自己看了都恨不得当场失忆,那个一直挂在人身上说着这个汉人小哥哥你长得真好看的人到底是谁!女装误我,陆恒又一次感慨,然后默默的裹紧了身上的披风,不想让那糟心的女装再露出一丁半点。 虽然这身女装在这个世界是脱不下来了,欺骗一下自己也好啊。不过陆恒的注意力,很快就被窗外景色吸引了。 在那河面之上,缓缓出现了一行花船,每艘花船之上都载着华美至极的灯楼。余杭城上元花灯节的赛灯会,正式拉开了帷幕。 陆恒他们所在的茶楼视线极佳,花船上面的装饰乃至是人物都能看得一清二楚。整个河面,被这些接踵而至的花船上的灯楼照得辉煌如昼。这让陆恒瞬间忘却了方才的尴尬之事,看得兴致盎然。 这评选的方式也是颇为有趣,花船沿着河道一路驶来,岸上之人,喜欢那家的灯楼,就将手中的小巧花球掷入花船之中。 赛灯会的魁首名头,最后落在一艘挂着藏香阁牌匾的花船之上。花船上众人都手持花灯出来答谢,这藏香阁花船之上,走出来的皆为妙龄女子。陆恒心中有几分猜到这是做何生意的了。 只见那一排女子生得都是花容月貌的,甫一出现,几乎就将河面上花船灯楼的风头悉数抢了过去。当中那个女子生得更是倾国倾城,让人见之忘俗。 陆恒他们所坐的窗边,不止是视野好,能听到范围也不错。只听下面传来纷纷议论声音。 “那顾柒柒手上怎么没拿花灯?” “她向来心高气傲的,不是最好的花灯宁愿不要。我听说她让小丫鬟去黄老汉那买花灯,结果被拒绝了。后来黄老汉把花灯送给了一天人般的白衣公子,也不知顾柒柒要气成什么样。” “嘿,别说,我还见那小丫鬟去拦那得了花灯的白衣公子,估计是顾柒柒不甘心,想把花灯要来吧。” “以她那张脸蛋,只要是男人见了,怕是巴巴地就要将花灯双手奉上吧……” “只可惜她生得再好,也是免不了一点朱唇万人尝咯。听说这顾柒柒的清倌当不了多久了,藏香阁老鸨好像已经开始准备品香会了。” “那倒也未必,近段时间,顾柒柒不是跟她向来不屑一顾的苏家大少来往甚密,看来是想给自己要个良人托付了。” “那苏家大少爷可算不了什么良人……” 陆恒的注意到这些人关于那顾柒柒的议论,纯粹是因为小助手又冒出来了。 【恭喜你,关键人物四号出现。】 【哦。】陆恒内心毫无波动。 关于这顾柒柒,资料倒也不多。顾柒柒,出身名门,家族一朝败落,无奈沦落风尘成了一名清倌人。这顾柒柒对于那种马大师兄倒是挺特别的,因为她是那种马大师兄的第一个女人。 “阿恒,藏香阁乃是烟花之地,那船上的女子,不值得你多看一眼。”段飞卿的声音突然响起。 陆恒这才回过神来,一见这段飞卿神色,他就知情况不妙:“大哥,我是在听那楼下议论之事。他们所说的那白衣公子,就是你吧?” 段飞卿听闻陆恒是在关注自己的事,神色一缓,点了点头:“这花灯,就是那黄老先生所赠。可还符合你的心意?” 陆恒却是带着几分调笑之意说到:“花灯赠美人,顾柒柒那般的倾城美人,你怎不割爱让于她?” 段飞卿闻言,看了那藏香阁花船一眼,眼神中的漫不经心,仿佛花船之上,不是如花似玉的美人,而是装了一船的石头。 他修长的手指在花灯底部一抚而过,低声笑了笑:“阿恒,不瞒你说,我一见这花灯,就觉得它与你我有缘。” 陆恒眼尖的看到花灯底座上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