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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回家了!”陆有矜见两人一同进来,疑惑地看看沈均道:“这是?”“是沈均。”沈均打量陆有矜一眼,和南人细弱的面貌不同,这人身量很高,肩背宽厚。他以往接触的边境男子,都多少有些粗犷,但这人眉目却疏朗温和。沈均收起敌意,诚恳道:“你们的事儿阿临都对我说了,多谢你当日出手搭救。”说完便要一揖到底。身子还没弯下去,臂弯就被一只强健有力的手托住了:“沈兄客气,我可受不得你这一礼,你是阿临的朋友。”陆有矜瞧瞧谢临,眉间旖旎的神色一闪而过:“我无任何立场让你道谢。说起来,我还要谢你在我之前陪阿临吃了那么多馆子。”“我们晚上去喝酒吧!沈均……你想去哪儿?”“啊……”沈均没转过神:“便听陆兄安排。”“那让阿临定。”陆有矜笑看谢临一眼:“他找馆子很准。”谢临点点头:“吃炙牛rou吧,城西的那家。”这顿饭,吃得沈均心里挺不是滋味。去吃饭的路上,谢临始终和他说说笑笑,并不如何照拂陆有矜。但二人之间总有些细微的举手抬足让他别扭——有次谢临对陆有矜做了个鬼脸,之后就看见陆一巴掌轻轻落在谢临的腰臀。谢临呢,反而笑嘻嘻的把整个身子贴到陆有矜身上!沈均心头涌起的失落比分离那日更甚!再看二人装扮,陆有矜穿了件湖绸的月白便衣,谢临穿了淡青色的回字纹布袍,但两人腰间的暗青束带却一模一样!沈均左看右看,心里猛然有种说不出的奇异感觉。炙牛rou馆,黑漆大门的廊檐下挂着一溜儿红灯笼,人群络绎不绝。烤rou的香味隔着一条街都往鼻子里窜。“二楼,二楼还有雅座!”小二摆出一张笑脸,把三位引到楼上。始终跟随他们的两个侍卫对视一眼,迅速进门落座。陆有矜翻看菜单道:“牛rou来五份,羊排来半个……”菜陆陆续续地摆上桌,小二还上了一罐酿了五年的竹叶青。“我成亲了。”沈均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儿子也有了。”“当爹啦!”谢临拍拍他的肩膀,出言却带三分戏谑:“我要去看看,希望像娘亲多点啊。”“话都说不清楚,笨死了。”沈均脸上有浅淡的笑意:“你小时候肯定也这么笨,学个话都不清不楚的。”“好像你从小就会说话一样!”“当然,我爹说不记得我学说话,六岁一张嘴就能直接背出千字文。”“……那是师傅在你六岁之前没见过你吧!”“滚!很多人都夸过的!”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插科打诨,陆有矜除了偶尔笑几声,就一言不发。但只要有这个人在,沈均就如坐针毡——明明一肚子话要问,却因为忌惮只能耐下心寒暄。等陆有矜终于起身去叫小二加菜,沈均猛地放下筷子,直盯谢临问道:“你们住在一起?”谢临明显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意态悠然地夹了一筷子小菜,慢悠悠咽下去,抬起头清清嗓子,刚要开口,陆有矜就踱着步伐上来了。沈均悻悻然换了个问题:“你的腿怎样?让郎中瞧了?”“无妨。”谢临举筷接过陆有矜烤好的rou:“不仔细看谁会发现。”“你要用心治。”沈均掷地有声,摆出长辈脸故意道:“不说别的,你还没有成亲呢。”谢临飞快地偷觑陆有矜。陆有矜面色不改,用筷尖挑了块儿烤至恰好的牛rou夹到谢临盘子里:“治是要治的,成亲嘛,倒不急。”“怎不急!”沈均饶有意味地看着陆有矜:“我认识个好姑娘,她家和我临街。阿临你什么时候来我家看儿子,我替你安排。”谢临还没来得及说话,陆有矜已接口道:“谢谢你好意,但婚姻大事,不能儿戏,还是要找个自己喜欢的。”沈均轻松地转转酒杯,讶异笑道:“不见面怎知喜欢不喜欢?”谢临低声道:“沈均,几年不见,你怎么还多了个爱好——看你那跃跃欲试的模样,你是来说媒吗?”沈均看一眼谢临,又瞅瞅陆有矜。很有自知之明的闭口不言,只专心吃rou。一轮明月高悬,小巷染上了清丽的月色,平添了白日没有的婆娑旖旎,两人一前一后走着,相距不过半尺。谢临摇摇晃晃地走在前头,倏然停下抱怨:“你今日对沈均过于冷淡了!”“他给你说亲,我还要笑脸相迎不成?”谢临默默垂头走了几步,忽然停住脚步,趁醉往陆有矜肩膀上拍一掌:“你走吧,别跟着我啦。”陆有矜在原地垂头站了会儿,作势转身。即使在醉中,心也似被攥紧,谢临跌跌撞撞地朝陆有矜跑过去:别走,别走……”说罢抬起微醺的脸轻蹭陆有矜宽阔的肩头。陆有矜看见他孩子气的模样,心中竟是一酸:“不让我走,是不是想听我念书了?”他能念什么好书,还不是上次那不堪入耳的。谢临半阖双目,重重地点了一下头。陆有矜心下暗笑,摸摸他的脸:“那接着上次的读?”上次的书,正读到最热火的时候。谢临晕晕乎乎,如同鸡啄米般点头。这幅浓醉的样子让陆有矜的欲望澎湃而出。他伸出双臂拥住眼前的人,从容而娴熟地探到了唇,先是深深地一个长吻,之后就噙住他的下唇轻柔厮磨,彼此的气息裹在月色里,让人心神荡漾,意乱情迷。等绵长悠久地吻一结束,谢临就被陆有矜扛在肩上,他垂着的手随着陆有矜回家的步伐轻轻摆动,怂得像刚被猎人逮捕的小兽。两个侍卫始终屏息趴在高处檐廊上,目睹如此热火的场面,登时瞠目结舌,身子一动,檐廊上的瓦片坠地,清脆划破夜色。再一抬头,远处的身影已隐没在小巷深处。第二日,两个侍卫双双站在章召面前回报:“我们一路跟随沈均,还真找到了人——现已知道他住在哪条巷子了!”“这次总算找到人了!”章召心头一阵颤栗——他日渐失宠,最怕横生枝节,谢临的下落是他的心病,若是谢临被其他人找到,吐露几句自己当时的所作所为,那无异于直接送他入地府。他搓搓手,沉吟道:“也别等了!这种事必须快些下手,他没练过身手,还是你们两个去,要做得干净些。”“不过,属下这次倒是看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两名侍卫对视一眼:“陆参领和他们在一处吃了饭。”章召登时从椅上站起身,满脸诧异:“陆有矜?”“是……他们二人大概住在